有本事的男人,从来不伤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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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城又到了四月天,池塘春草,滿城煙柳的日子,也是B城最美的季節。可我的生活,卻從那天開始,變得忐忑曲折,不再平靜。一大早我還在給女兒暖暖熬粥,姚清蓮的電話追了過來:“清揚,快來公司。靠,咱們又被那幫子官老爺耍了。”我心裏一驚,叮囑婆婆給暖暖餵粥,匆忙趕去了公司。九點鐘,正是平時上班打卡的點兒,公司在二樓會堂召開全體職員大會,宣布了要被“絲之恒”並購的決定。大家一片嘩然。只有幾個公司高層和與高層貼近的部門負責人露出了波瀾不驚的微笑。公司被並購的謠言起了不是一天兩天,公司還總是辟謠,高層多次在各種大小會議上描繪著未來美好的藍圖,市場運營部時不時放出幾個鼓舞人心的數據,讓大家安心工作。可是正如所有的謠言往往都是預言一樣,這個屢屢被辟的謠也被證實了,之前傳聞的“絲之恒”和“絲路”的角逐中,最終絲之恒拿下了公司。卻把我們這些傻乎乎聽信官方消息的員工打個措手不及。“這不是玩人麽?”我身邊的姚清蓮嘟囔著,“好容易從宮女混到嬪妃了,丫的皇帝換了,一統子全下崗了。”彼時姚清蓮正在研讀甄嬛傳,說話也拿腔捏調的,“要是給的我不爽,還不在這兒幹-------”話沒說完,姚清蓮的眼睛唰的一亮,順著她的眼神,我看到了臺上上去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材高大,五官輪廓立體,只是距離太遠,我這1.0的視力看不清,但看姚清蓮的表情,想來也錯不了。那人便是絲之恒委派來公司的常務負責人,趙以敬。說話語氣低沈平靜,卻有種讓人心裏安定的踏實。他開口後沒幾句,下面的嘩然聲漸漸安靜。他話不多,卻字字直扼咽喉,大致意思三點,第一大家來去自由,但是歡迎留下;第二原有職位不變,待遇上調5%;第三,極個別崗位微調,希望理解支持。我聽到第二點還沒來的及樂,第三點已經讓我的心跌落谷底,這個“個別崗位”,不用說大家也心知肚明。每個企業遇到這種情況,首當其沖的就是行政人員。而我恰恰是綜合辦公室的一個小職員。學高分子材料的我,本科畢業後應征到這家絲綢公司做研發助理。沒兩年結婚、生子,丈夫顧鈞的事業正在上升期,研發助理卻是加班比吃飯都頻繁,我只好申請轉到行政,好在主任老鄧是我同校的學長,和我關系還不錯,沒費什麽力氣就轉到了綜合辦公室。雖然工資低了幾檔,起碼大部分時間能朝九晚五。可現在,我悔的腸子都青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放在行政部門,最為適用。綜合辦公室的活兒,關鍵不在技術,而在順了領導的眼。可現在領導都換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心神不寧,一團亂麻,看著姚清蓮兩只眼睛幾乎要冒出兩顆大桃心般盯著主席臺,我有氣無力問她:“還打算不幹嗎?”姚清蓮沒有吭聲,繼續盯著臺上,半晌才低低和我說:“等我偵查偵查再說。”?忐忑中過了兩天,公司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趙以敬回到了江蘇總部。這邊照常運轉。只不過準備離職的,這幾天開始行動了。這天一早,主任老鄧把我叫到辦公室:“小宋,你的PPT做的不錯,把公司近五年的情況做個總結,各方面詳細些,盡快,趙總過兩天回來要看到報告。”老鄧頓了頓,看著我道,“我下周,也要走了。”“為什麽?”我吃驚的看著他,老鄧是公司的老人,對公司很有感情。老鄧嘆口氣:“行政崗,不好留啊。有個朋友開了個公司,正好找我,待遇比這裏好,人也熟,挪一挪吧。”看著我頗有些語重心長的味道,“清揚,你能力不錯,以後好好幹,對領導呢,親近些,不會有錯的。”我心裏一酸,在這個公司裏,除了清蓮,也只有老鄧會對我這麽推心置腹了。雖然管他叫老鄧,其實也不過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剛到這個部門的時候,老鄧也安排我陪著領導去過兩次飯局,為了帶孩子我都拒絕了。從那以後,老鄧也沒有再安排過。我便成了部門裏唯一沒有陪領導吃過飯的人。我知道如果不是老鄧在背後幫我撐著,我走不到今天。“老鄧,我請你吃飯吧,以後再想吃也難了。”我鼻子有點酸。老鄧狠狠吸了口煙,看著我笑笑:“終於能吃你一頓了,說好了,下班去。”走出老鄧的辦公室,對桌的葉大姐看我垂頭喪氣,安慰我道:“小宋,你們還年輕,慢慢的還有機會。”葉大姐將近四十,學歷不高,但為人處世很有一套。和主管我們的張副總關系很好,這次並購決定下達後,張副總離職,葉大姐作為張副總的心腹,也跟著另棲高枝。“嗯。”我笑得很勉強。卻忍不住QQ和姚清蓮抱怨:“現在安慰我,之前一個辦公室,嘴巴比上了鎖還嚴,早就和張副總偷偷摸摸準備去新公司,還能面不改色的勸我說公司一定不會被並購,這是什麽心理素質。”姚清蓮發了個“衰”的表情,並一句話:“誰讓你清高,綜合辦公室得天獨厚的條件,守著那麽多領導,也沒抱著一條大腿。”我楞在那兒,在鍵盤上敲不出東西了。我清高嗎?我自認為並沒有,我只是太清淡,不會阿諛奉承,也不會經營人脈,雖然公司上下都說我是個好人,但是好人沒用。我怕拉幫結派被人算計,可最後弄得自己孤立無援。原來職場,從來都無法保持中立,用姚清蓮的名句:“就該抱緊牛人的粗腿”。半晌無語,我給姚清蓮發了句:“晚上我請老鄧吃飯,你陪我去。”“好極。”姚清蓮回復迅速,並自作主張的幫我選好餐廳訂了位子。姚清蓮在安慧橋那邊定了一家蠻有小資格調的臺灣餐廳,給顧鈞發了短信告訴他去哪裏吃飯,沒有收到他回復,他一直很忙,我便也沒有再打擾他。給婆婆去了電話不要做我的晚飯,下班便搭了老鄧的車直奔餐廳。餐廳在二層,吃著飯,喝了點紅酒,頭有點暈,從洗手間出來路過一個包間,正好有服務員進去送餐,我順帶瞟了一眼後楞住了,裏面的人,赫然是我的丈夫顧鈞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我還想再看清楚一些,服務員卻瞬間把門關上了,只看清那女孩子一件鮮艷的粉色風衣和白凈的膚色,模樣都沒有看清。我站在門口,腦子空白了幾秒鐘,隨後給顧鈞打了個電話,電話沒有人接。我一時摸不著情況,猶豫了半天要不要進去,最後還是作罷。我怕萬一給顧鈞鬧了烏龍,影響了他的事業。回到位子,我有些失魂落魄,抱著酒瓶子不住的往杯裏加。老鄧拽住:“清揚,怎麽喝這麽多?”“她舍不得你。”清蓮也喝高了,笑得喘不上氣,“誰不知道你護著她,你走了,她沒翅膀了。”老鄧抽了幾口煙,笑道:“我先去新公司看看,你們要是想跟我走,隨時打招呼。”“就等你這句話。”清蓮一口幹了,“清揚,該回家了吧。”“這麽早回家幹什麽,老鄧都要走了,繼續繼續,不醉不歸。”我支吾著,只不過想墨跡著看顧鈞出來到底是什麽情態。不知過了多久,我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忽然瞟見顧鈞出來了,只不過身後跟著的,除了那個粉衣服女孩,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我的心嗵的落了下來。清蓮拍手笑道:“這下可好了,省的我們送了。”顧鈞在外人面前總是溫和爽朗的,謝過清蓮老鄧,扶著我上了他的夏利車。一上車,顧鈞的神色有些不悅:“怎麽不回家看著女兒,跑到外面瘋?”“那你呢?”我反問。顧鈞的聲音很平穩:“和幾個學生一起吃飯。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沒有吭聲,眼前浮現出那幾個學生的模樣,一個清秀靦腆的男聲,一個短發女生,還有那個粉衣服女孩,我已經醉眼朦朧,卻還記得那雙楚楚動人的眼睛,只是那目光,總覺得比另兩個學生多了幾許深意。想著想著,我已經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頭痛欲裂。公司反正也是亂七八糟的,索性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午飯後顧鈞打電話說落了個文件袋在書房,現在急用,讓我幫著看看有沒有。我看了一下的確在,便要幫他送去。暖暖鬧著也要跟著,我便抱著她一起去了顧鈞的辦公室。有個女孩子在和顧鈞說著什麽,暖暖軟軟的一聲:“爸爸。”叫的顧鈞擡起頭,滿臉笑意。那女孩齊耳短發,忙叫道:“師母,我是李雯雯,昨晚見過的。”我有幾分不好意思,昨晚喝的多了,也不知會不會被笑話:“昨晚給同事送行,多喝了幾杯。”李雯雯抿唇笑道:“我們昨晚也是,我和褚佳朋去的晚喝的少,蔣荻去得早也喝高了。”顧鈞馬上打斷道:“雯雯,你先去忙。”我心裏一頓,故作平靜的問道:“顧鈞,昨晚我告訴你去那個餐廳吃飯了,你怎麽沒回復?”“嗯?有嗎?我沒收到。”顧鈞一楞,隨即打開手機,也確實沒有短信記錄,“移動越來越不靠譜了。”“那地方你怎麽知道的?”我不相信顧鈞會知道那種小資地方。“學生們說那不錯。”顧鈞眉頭皺起,“揚揚,你盤問夠了嗎?”我的心開始皺起來,顧鈞和我什麽時候走到這種冷漠的地步,我竟渾然不覺。我忍不住沖他說道:“移動不靠譜?學生恰好知道那地方?顧鈞,你動動腦子,有那麽多巧合嗎?別忘了今年是你最關鍵的一年。你好自為之。”說完我抱著楞楞的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顧鈞那晚回來的很早。還帶了我喜歡的小區門口那家稻香村的柚子布丁。躺在床上,顧鈞的吻胡亂的落在我的胸前:“揚揚,不要亂想。今年是我關鍵的一年,你更要支持我。”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生硬,橫沖直撞後就是進入酣眠。月光如流水,從窗紗的縫隙裏傾瀉四溢,我第一次徹夜失眠了。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三十二歲,正由內而外散發著成熟的蠱惑。歲月在女人身上是殺豬刀,到了男人那裏,卻成了雕刻師,筆筆劃出味道。我第一次發覺顧鈞的身上,也多了許多成熟的魅力。在我眼裏,顧鈞始終是那個幾分青澀,幾分率真的男孩。我大學畢業,經人介紹認識了顧鈞,那時他還在讀博。雖然是農村出身,家境一般,但有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自信。尤其是今年,顧鈞說是最關鍵的一年,老秦從系主任榮升副院長,顧鈞作為老秦課題組的人,勝算又大了幾分。而且5年是個坎,普通學歷的到了5年也夠格評副教授了,何況是博士畢業的顧鈞。一夜不安,輾轉反側,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不願相信自己的直覺,索性安慰自己想多了。第二天到了公司也沒精打采,到茶水間沖咖啡,姚清蓮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追了過來。滿臉的激動溢於言表:“清揚,趙總今天回來了。”“花癡。”我毫不客氣的回敬她,“他回來管我什麽事?”“你說對了,這次我必須花癡。”姚清蓮湊到我耳邊低聲說著,“他可是瀕危的黃金單身漢,我費了好大勁才打聽到的,上個月剛過三十九生日,離婚都快十年了。老天這是可憐我嗎,在我快絕望的時候賞了我這麽個鉆石王老五------”“這麽好的男人為什麽單身這麽久?也許還有病。”我繼續打擊。“呸呸呸,你少烏鴉嘴,反正他現在空檔,我要卯足了勁兒努力。機會是要把握的,只要給我條縫隙,我一定把它鉆成一個馬裏亞納海溝。沒有傍不上的大款,只有不努力的剩女。”姚清蓮說的斬釘截鐵。我忍不住用手扶額,狠狠抹了把臉,擠出個笑容給她:“加油。”細論起來,姚清蓮算是我的表妹,只是隔了很遠,姚清蓮從大學就立誌高遠,那時我對結婚還很渺茫,她已經立誌嫁大款了。這些年追求她的男孩兒也不少,不過條件基本平平,更別提有錢人了。可她毫不氣餒,堅信自己是少奶奶的命。剛回到座位,又被老鄧叫去了。老鄧很少用那麽嚴肅的表情和我說話:“你幫張副總填過一張報銷單?”“有過幾次吧。”張副總主管我們,偶爾會交給我。“是不是有張維華山莊的會議費?大概兩萬塊?”老鄧又問。我回想了一番,點頭道:“是啊,那天正好葉姐不在。他說急著支付。他自己不能既當支取人又做負責人簽字。”老鄧吸口煙,瞥了我一眼:“你看見會議通知了嗎?見到參會名單簽字了嗎?”“名單有,通知----”我依稀記得張副總說通知丟了,會補一份。如果沒有會議通知---我吃驚的看著老鄧,比了個“洗錢”的口型。老鄧點頭:“趙總來了沒兩天,把這些貓膩事兒查了個底兒掉,剛為了這2萬的事兒敲打了我半天。當然主要責任也不在你,老張和財務是大頭。你嘛,”老鄧一副痛心的神色,“只能叫倒黴。”“他會不會---報警?”我牙齒在打架。“不會。”老鄧堅決的一揮手,“想什麽呢,你以為趙以敬是誰?他會為了幾萬塊弄那麽大動靜?他這麽做,不過是敲山震虎。”我身上一陣陣的發涼,趙以敬在職員大會上說的那句保留職位不動,原來是說給傻子聽的。他不止要動,還要大動。“最狠的是他打的這個時間差,太快了,老張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麽快,否則早屁滾尿流的溜了。”老鄧悠悠說著,“在這種領導手底下,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下午下了班,我如往常一樣到小區門口的菜市場買菜。“宋老師來了?”攤主熱情的招呼著。我們住著學校的家屬區,大家也隨著顧鈞的“顧老師”而喊我宋老師。我微微笑著,手正要伸向那堆最便宜的,耳邊又傳來一句招呼:“宋老師好。”我扭過頭去,全身的血液幾乎要凝固了。前天晚上喝的多,沒記得那個面孔,卻記住了那件衣服,那個叫蔣荻的女生。有的女子,就是能讓人看一眼就自卑到塵埃裏。我忽然就有點訕訕的,勉強挺了挺脊背,盡量用淡定的語氣應了句:“你好。”而我那伸向最便宜西紅柿的手轉而點向了最貴的那堆,“老板,這個新鮮嗎?”“新鮮。”攤主依然笑得熱情,蔣荻也在我這個攤子上挑了幾個大芒果,也沒還價,老板剛巧沒了塑料袋,四處翻騰間,找了個“一品牛肉”的袋子給她套上,她皺皺眉,沒有吭聲便走了。我才微微舒口氣指著那最便宜的西紅柿:“來二斤。”顧鈞依然加班不回來吃晚飯。我心情煩悶,便從屋裏出來在樓下來回溜達著想著公司的事。大概閑坐了半個小時,一輛熟悉的夏利緩緩停在我身邊,顧鈞探出頭:“你怎麽下來了?”我開門坐了進去,顧鈞一楞:“怎麽上車了,咱們趕緊回家吧,不早了。”我想著要不要把公司的事和顧鈞聊聊:“我們公司——”剛開口,我忽然瞥到了腳底下的一個塑料袋。我順勢打開車內的燈,塑料袋上“一品牛肉”四個字刺的我的心怦怦狠狠跳了倆下。“什麽朋友?還送芒果?”我的聲音竭力平靜。“小高,你認識的,就化學院那個剛畢業的小夥子。”顧鈞聲音溫和,“快走吧。”“真的是小高?”我認真的盯著他,顧鈞說謊還是會有些不自然。“沒必要騙你。”顧鈞沒敢看我,快速下了車,“還不走做什麽。”我拎著那袋燙手的芒果,腳下的步子虛晃起來。下午那個鮮艷的身影不停在我腦海裏盤旋,那對楚楚可憐的眸子來回跳躍。回到家,我把芒果隨手扔到廚房,卻沒有繼續問顧鈞。我拼命告訴自己,宋清揚,冷靜,畢竟事情的真相也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忽然很想看顧鈞的手機,以前我是不屑於查丈夫的崗的做法,顧鈞也總說家庭婦女才會那麽做,可如今,那卻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通話記錄沒有特別,短信沒有特別,手機QQ還沒退出,我細細的翻看了起來。一個網名“荻花瑟瑟”的頭像讓我的心加劇了跳動。她的簽名是:如果不想你,會不會不那麽痛。看著這句話,我自己的心倒是一痛。聊天記錄並不多,沒有很肉麻,但是很親密的感覺。最後的記錄是這樣的:“明天不去上課了。肚子痛。”—荻花瑟瑟“小懶蟲。”—任重道遠(顧鈞)“待會來見我嘛,給你帶了芒果。”—荻花瑟瑟“你自己吃吧。”—任重道遠“就是給你買的嘛。有人只會買最便宜的番茄,我心疼。”一個心裂了的表情—荻花瑟瑟“吃完飯去你宿舍樓下等。”—任重道遠我的心忽然像被放到大海沈溺一般,呼吸不上來。“有人只會買最便宜的番茄,我心疼。”這句話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上,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在拷問著我這個為人妻的女人,沒有照顧好自己的丈夫。女孩啊,當你的丈夫,基本工資只有塊,家裏老人孩子日常開銷什麽都少不了的時候,你還能理直氣壯的不買最便宜的西紅柿嗎?我忽然委屈的不能自持,飛快的打著字:你有什麽資格心疼我的丈夫?我在陪著他過一個月只有塊助學補助的窮學生生活的時候,我在午飯只吃一碗面條攢錢給他買衣服的時候,我在熬夜陪著他生病的母親的時候,我懷孕自己產檢的時候,我抱著孩子躲在屋裏整夜哄著只為讓他睡個安穩覺的時候,你在哪兒?我的眼淚啪嗒滴在了屏幕上,想起那些陪著顧鈞過的那些日子,我從沒覺得苦,可憑什麽他要這麽對我?最終,那些信息沒有發出去。即使有人要出面解決這個問題,也該是顧鈞。我不屑於把自己降到與她對話的層次。越想越來氣,我狠狠的推了身邊熟睡的顧鈞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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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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