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专栏种菜记

种菜记

文/李静

过年前,在花盆里用心种了几颗蒜,泥土翻新,浇水,蒜在泥土里的位置刚刚好,温度适宜,想必过不了几日绿茵茵的蒜苗就会破泥土而出。

想想可以食用自己种的蒜苗忍不住幸福。炝了菜籽油的蒜苗可提味,嫩绿的蒜苗泛着油花,可瞬间让一碗清水白面清香四溢。原本吃一碗的可能会吃一碗半,吃两碗的极有可能吃三碗,所以,因为一根小蒜苗的加入,让一切变得皆有可能。那么,如果用长出来的蒜苗换羊肉也是有希望的。

我和朋友调侃:等我的蒜苗长出来,你可以提着你的羊肉来我家吃蒜苗。朋友忙不迭地答应,感觉提着羊肉去吃蒜苗是一件多么幸福又快乐的事情。

于是,我便有了信心。每日浇水,每日看护。就等一抹绿破土而出。

然而,一个星期,十天,半个月,二十天都过去了,安放在泥土里的蒜瓣毫无动静。我使劲按捺住几欲将蒜从泥土里挖出来看个究竟的右手指,说服自己再等等。

再等就是一个月,花盆表面的泥土湿了干了,干了湿了,蒜苗还是没长出来。等我将蒜从土里挖出来,它依然是以前的模样,白白嫩嫩,就如窖藏的水果,无褶皱,无创伤。

我又细心地将它埋入泥土里,并说服自己再等等。

“会长出来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再等十天依然无果。我从泥土里再将蒜挖出来,它依然是原始的模样。我开始惋惜它的归宿,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买些羊肉来吃,等到现在别说羊肉,连蒜都不能吃了。

不划算!

后来友人调侃,说我种的大概是“公蒜”。她从图片上发来一大堆在空气里已经发芽的蒜瓣,说她买的全是“母蒜”。我说赶快拿你家的羊肉和你家的蒜苗来我家吃。

她说你等着!

到最后也是知道原因了,我种的应该是新蒜,从菜铺买回来就直接入土了,无论如何,它们再怎么努力,我再怎么浇水都无法长出蒜苗来。

小葱

春分时节去老家,看到母亲庭院里的小葱已密密麻麻从泥土里探出头来。因为无人打理,所以看上去杂乱无章,但那一抹细微的绿还是很诱人。似乎只等春风吹来,就要急不可耐地钻出地面。

大概一根葱的使命就是这样,不生长无意义。

心想小葱如此好成活,大概不会“重蹈蒜辙”。于是,从文化公园买来又黑又小的种子,仔细播种,目测间隔距离差不多,浇水施肥。

每天起床都要先看一眼小葱的动静。终于有一日看到若隐若现的绿色从泥土里长出来,大喜过望,太好了,终于长出来了!

而这一长就长得又细又长,疯了般朝着阳光扑过去,给它换个方向,过一会儿就发现它自身又向有光亮的地方反扑过去。原来,除去向日葵,小葱也是极喜欢阳光。当阳光跳跃着钻进屋子里,小葱头顶着黑色种子在阳光下静默,我似乎听到它喝水的声音,听到它呼吸的声音……

孩子看到小葱头顶未退去的黑色种子,以为是花苞,便惊喜地喊:“妈妈,快看,是花苞呀,小葱是要开花了!”

少不更事!一如这花盆里少不更事疯长的小葱!

过几日,给小葱移植新的环境和泥土,小葱才变得安分起来,开始变得安静,不再急切地疯长,它和它的伙伴们正在努力地完成一根葱的使命。有阳光,也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

孩子将那首《放马曲》弹得叮咚作响,我似乎看到一匹小马横冲直撞,在草原上撒欢,时而拔腿就跑,又时而在草地上打滚。

母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时而忧伤,又时而惊喜。

草莓

草莓是苗,不是种子。也是迄今为止我所种植的唯一开出花儿的植物。细碎的白花掩映在草莓纷杂的叶子中,如若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

但我每日盯着它们,有几朵花,开在哪株草莓苗上,我都一清二楚。早上听闻先生给每盆花都浇了水,便花容失色地问是否给我种植的蔬菜也浇了水,他便信誓旦旦向我保证绝对没有动它们。还说我每日着了魔似的盯着它们看,哪怕稍微移一下位置也是能看出来的,更别说要浇水,想都不敢想!

那是自然,我算准了隔几日浇水,并用毛笔给它们传粉。有时还想着去外面寻几只蜜蜂回来丢进草莓丛里,但细想这仅有的几朵草莓花一定让蜜蜂食不果腹,我可能得从冰箱里拿出蜂蜜给它们备上,如此麻烦,便作罢。

草莓是母亲小院里的三年生草本植物,蔓延开来已经有很大一片。我也曾在草莓成熟时节去小院里寻觅它们鲜艳欲滴的颜色和欲语还休的神情。可看见庭院角落里一抹苔藓绿,鲜亮而干净。

可再去老屋,人走屋空。

屋后,挨着天空的青杨树上有鸟在鸣叫,时断时续,然后飞到更远的树上,直到听不见……

母亲养的多肉呈小伞状散开,不言不语,我悉数给它们浇水,有几片叶子簌簌落下。一只猫跳进来,在我脚下打鼾。

天空很蓝,几株草莓从没有水分的土地里探出头来,伸着细长的脖子。已经好久没下雨了。

我在一个人的庭院里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越过屋顶,黑白的光影投下来。

然后,起身离开。

这一天,我大概虚度了时光。

但还在院子里的时候,我接到友人电话,说给我买了花。她说她是第一次订花,搭配得并不好。

但我拿到花的时候觉得足够好看。紫色的勿忘我,白色茉莉,和红色相思豆相依相偎,暗香氤氲……

我在友人家里看到长得茂盛的多肉植物,摆满了整个窗台。她说她有时真担心这些养了很久的植物枯萎,就又从它们的主枝上摘下一小枝来进行培育,以延续生命。

我想起母亲小院里长着细长脖子的草莓,便想迁几株回来。于是,从二百公里外的西宁赶去那里,和小儿两人在干裂的土地上挖着草莓苗,之后用有水的塑料袋裹紧,小心翼翼带至西宁,并在这里安家落户,这几日已开出零零碎碎的小花来。

小白菜

小白菜已寿终正寝,而且还是两次。

它们前赴后继地赶赴死亡,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有友人问我近日种植的蔬菜长势如何,我便讪讪地答:边长边死,我边补充。

可起初我对小白菜最有希望。

记得小小的时候和母亲一起在庭院的角落里随意地撒下白菜种子,清明雨后,小白菜就从地里齐刷刷地长出来,不需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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